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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山饭店算得上是有名气的上海餐厅了,在顾客对他的评论中,最有意思也可能是最准确的一句是:“好就好在原始,守旧,纯粹,绝不改良!”
初来阿山的人往往被它破旧的门面和环境吓到,无论是那上了年纪的木门还是里面混乱而油腻的餐厅,或者是那两条看上去有点凶巴巴的土狗,对城市人来说,都意味着某种不友善的气息。很多朋友说,天天都经过那家动物园旁的破饭店,但从来没有想过它就是传说中的阿山饭店。就现时的眼光而言,阿山饭店确实很古怪,古怪到不像一个饭店的地步,几十个啤酒箱就肆无忌惮地摆放在厅里旁边,一水的奖状和名人照片排满了墙壁,更为离谱的是没有菜单,所有的菜名用牌子挂在墙上,要吃的时候,自己去墙上看着点。
1983年,阿山终于如愿以偿地开了属于他自己的饭店。刚刚起家的时候,是开在虹桥路农工路口的,他说那时从中山路到虹桥机场,一共只有两家饭店,他就是其中的一家。他还背那时的菜价给我听:番茄蛋汤和红烧豆腐是3毛5,鸡鸭血汤1毛5,买饭要用粮票……如今饭店早已几易其所,但却还有许多熟客一路相随。阿山说起不愿意把饭店开大的原因之一是,很多东西都是活杀下锅的,一旦扩张,菜的品质就不能保证了。
他从不去别的饭店里吃饭,只吃自己这里的,并且叹息如今太多的饭店不重视菜的原汁原味以及口味,这份对上海菜的感情,给人以深刻的印象。“酱肉”上海菜里,红烧肉一直占着重要的一席之地,不管是“海上阿叔”和“圆苑”,都拿它做着文章。阿山告诉我,这酱肉最重要的一点,在于要大,要足够大,这样在烹调中,在肉的中间,就会有一块区域,会保留着肉的原味,而如果切小了,那么你吃到的肉,无非都是调料的味道了。这番理论,之前从未听尝,实是有趣。“红烧划水”阿山饭店的招牌菜之首,当年阿山曾经以这道菜得过东方电视台的厨艺大奖。阿山说,这道菜的关键在于选料,鱼重5斤,取尾部7至8两,斩成扇形,方便入味。因为在温油里滑过再上淀粉,再加上火工的控制,肉质有别处不及的鲜嫩。“红烧豆腐”已经是第三道红烧的菜了,从中可见阿山饭店对“浓油赤酱”的推崇。阿山说当年刚开张的时候,这道菜就极受欢迎,最高纪录是一天做了160多客,阿山笑着说,有什么用呢,都那么便宜的菜,卖得再多,店也做不大。试着尝了一勺,肉末汁的鲜香溢满口中,有时,就是这种小处的用心造就了一道菜的经典。
阿山饭店用料传统,八宝饭的豆沙都是自己磨的,是上海难得一见的原汁原味的本帮菜,上海人可以在那里吃到自己记忆中的上海菜味道。当然,从现代的角度来看,很多菜未必真的那么好吃,那么健康。[LaoYanHuo.com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