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班很无聊,这个工作让我日渐变得颓废,曾经的远大理想雄心壮志都被淹没得不露一丝痕迹,有时候良心发现痛心疾首,在自责自己之后又一切照旧。随着年华逝去,青春如关不住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,哗啦啦的水声勇往直前而速度惊人,没等你留神它已不知钻到哪条下水道里,而我在混沌之后发现什么也没抓住,眼睁睁看着自己犯傻,眼睁睁看自己自已变老,最可恨的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在犯傻变老的同时还——没钱!
话题扯远了,回到凤凰。去凤凰是因为一个朋友感情上出现了点问题,想到别处去散心,与我们这些八卦死党商量,我建议:“去凤凰吧,又不是太远,一个星期时间足够你发呆,况且那儿东西又好吃。”想到那些吃的我不禁咽了咽口水。
朋友听从建议,决定成行,走之前小小地怂恿了一下我们,“一起去啊,我们可以在那儿大吃特吃,晚上到酒吧里劈酒,不醉不归”。酒她是肯定要喝的,人无法面对现实和改变现实的时候,大多数人会选择喝酒来逃避。
谁知我们三个居然是一点都受不了别人怂勇的家伙,讨论之下,兴奋得比要去的人还要激动,“是啊,为什么不去,周未逃一天班就可以了。”想象一下,四个美女在古城的酒吧里畅饮,酒正酣、火正明,眼波流转,眉情含笑,窗外便是潺潺沱江之水,红色的灯笼在夜色里飘摇,古老的石板街一直沿深到巷子深处,一两声“梆梆”的打更声传来,时光交替在唐宋元明清。
一个晚上的火车便到达湖南吉首市,感觉却象从秋天进入了冬天,一下火车我就冷得个不行,衣服带少了,临时买了件棉袄,发现大街小巷的人都在烤火。沿着两年前依稀的记忆找到了开往凤凰的车站,票价一年涨一块钱,原来10元,如今12元。
一个半小时的盘旋山路,转眼即到了凤凰县城,虹桥还是一如既往地古朴沉默,河边的吊脚楼姿态万千地傍江而立,密密集集,沱江水倒是清澈了许多,柔软的水草更加清晰展现它们的身躯,只可惜冬日里的凤凰,少了往日那些苍翠之色。
在沱江客栈住下,推开房门即是视野开阔,地势绝佳的大阳台,虹桥近在咫尺,一旁的夺翠楼傲然挺立,对面青山尽收眼底。我们四个兴奋得大喊大叫,感觉异常良好,觉得生活还是快乐成分居多,往日的烦闷和不快霎那间烟消云灭。
洗刷刷后直奔饭馆,血耙鸭肯定是要点的,再来个当地的松茸菌滚汤,加两个小菜,肚子早已饿得咕直叫,闻到炒菜的香气,更加不争气地乱叫一通。千等万等,好不容易菜上桌,当下八根筷子直叉目标,淑女风范全无,好好一盆卖相极好的血耙鸭子,被我们抢得个七零八落,滴水不剩。
下午的时间在古城里一圈一圈地漫无目的地闲逛,每家店辅卖的东西几乎全国各地的景点都有,谈不上有什么特点,倒是做姜糖的手工让我们看了又看——把煮好的姜糖冷却了后挂在门口的铁钩上拉,拉长了再一甩到铁钩上继续拉,如此反复。每次我看到他们把软软的糖拉得长长的时候,总是想:万一掉在地上怎么办?结果每次在我感觉拉着长长的糖就要接近地面的时候,他们就潇洒地把糖甩到铁钩上,继续。害得我的心平白无故地着急了一通。
转到沱江跳岩时,夕阳即下,淡淡地雾气渐渐笼罩江面,而此时洗菜的人也多了起来,沱江完全从白日喧嚣和嘈杂声脱离出来,还原它的本色,河水依旧清澈欢快,在暮色中泛着粼粼的波光。我从跳岩这头转到那头,游人渐少,夜色也越来越浓,唯有城门下“沱江泛舟”四个大字的旗帜在暮色中迎风招展。
夜色的来临使气温骤降,沿路的店面都看见人们在烤火,把火炉放在桌子下,桌面再辅一床棉被盖下,人坐在桌边,手和脚伸进棉被里,暖和得都不想动了,看电视、看打麻将……,小城的生活总在不经意地透着安逸。
我们到虹桥口的夜市街吃烧烤,烧烤摊也很人性化——每张小桌下面都有一盆烧得旺旺的炉火。我们四人一扎扎地要,五十串一扎,外再加甜糯米洒,这酒喝的时候口感极好,我们就象喝饮料一样——举杯,昂头,喝下,渐渐酒便上头,加之烤着火,美女们个个脸蛋通红,面带桃花,烧烤也不知不觉吃掉四百余串。
夜晚的沱江上漂着盏盏河灯,闪闪的烛光随着河水缓缓向前,卖河灯的小女孩细声细气地问你要不要放灯,“许个愿吧,一块钱八个。”看着这些稚气的小脸还有那河中美丽的烛光,怎忍心拒绝?于是愿望在我手里一个一个地许下,随着这潺潺的流水,漂到理想的天堂。
在跳岩旁的守望者酒吧,我们再接再厉,把酒精进行到底。此刻的窗外夜色浓浓,对岸古城墙的轮廓依稀可见,河面上点点的烛光宛若人间仙境……。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理想之国,也许,今夜的凤凰就是这样的一个心灵之所,它包容着我们逃避现实的懦弱,抚慰我们心中累累的伤痕,用它的沌朴、善良面对一切不知所措的人们……[HaoChi123.com]